最後一杯酒──董事長樂團的年少輕狂
重金屬的歲月

退伍的前幾個月,我被派到台北三總當看護,照顧當時在單位很罩我的何官。

但那時的龍象大戰實在太好看了,我常常都偷跑去台北市立棒球場,跟小白約在本壘後方,因為戰況太刺激,有時兩人還會為了球隊輸贏吵架。一定都喊到燒聲:「便當便當,揮棒落空!」,完全忘了生病中的何官。何官的家人來醫院好幾次,都找不到看護,向上級回報,於是我就被調到花蓮了。

退伍後,我跟阿雄組了一個重金屬樂團,叫做「直覺」常常在羅斯福路「骨肉皮」阿峰開的SCUM 做演出,阿盛都會帶小弟來捧場,小白也常帶公司的攝影機來拍,雖然沒有在一起玩團了,可是每天還是混在一起,認識了當時樂團界的一哥「刺客」(吉他手楊聲錚也是我高中另一個金屬團的團員)。只是當時總覺得他們是外省掛的,我們是本省掛的,不同掛話不多。

在玩金屬的那段日子,常常打架,我也不知為什麼要打,反正就有人開幹大夥就會很團結的衝過去,常常打完會問彼此剛剛是發生什麼事;結論是好像玩什麼音樂個性就會變什麼樣。

阿盛是隻燒打雞仔。有一次在一家店夾子辣辣被欺負,我才開始要喊:「幹—汝—……」,還沒喊完他就把人打倒在地,(幸好,後來的「息壤事件」,刺客跟陳昇、伍佰的幹架風波,阿盛不在現場。)

後來頭髮越來越長,我走路更加有風了。有一次在新店租屋處,停好車,走在路上看到三個工人在喝酒,我不小心瞄了一眼(我只想知道他們喝什麼酒而已嘛),他們就說:「青三小」,我回說:「啊今嘛是啥咪情形?」,我目測一下對方身材,一對三我應該打得過,他們起身拿起酒瓶,我就從身旁撿起一支木棍,混亂對峙中,突然看到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衝進屋裡,同時還有一個歐巴桑的聲音傳來:「有啥咪代誌用講的啦!」,突然「鏗!」一聲,開山刀!我馬上把皮靴脫掉(想到國小田徑隊時都是打赤腳才跑得快),用盡所有的氣力往前衝,跑進景美夜市,我想人比較多比較安全,身無分毛,面容失色,頭髮散亂,跟路人借零錢,每個都被我嚇到以為我是壞人,還喊救命。我借零錢只是要打電話給阿盛澇兄弟來救我(最後,我跑到一家診所,護士幫我把鐵門拉下來,借我電話討救兵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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