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講結束,老爹的電話就來了,他說已經在校門口等待。約他見面純粹臨時起意,昨晚我在K家夜裡傳了簡訊給老爹,回台灣這些年他一直在高雄縣一鄉間隱居,說隔天要請我吃飯。
老爹曾是我的愛,那年我三十一他五十,十九歲的差距,台灣美國遙遠的距離,異國戀情,偶然邂逅,我們都是怪人,可他比我更孤怪,一場戀愛下來,我幾乎進了精神病院。
老爹在哪都無改他的孤怪,與小津一起後沒再見過他,年節或生日偶爾接到他的簡訊,我也簡短回應,每年農曆年時他不忘給我打電話,對話內容都差不多,他似乎就那樣了,古古怪怪忙忙碌碌,世界各地奔來跑去,在台灣時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,他一直沒再婚,也不知道身邊是否有女人,從他的外型舉止很難想像女人跟他有什麼關係,他像個老好人,也真是個老好人,笑聲爽朗,幾乎無邪,他對誰都那麼好,可偏偏讓我傷心,他偏著頭搔搔頭髮,無奈而困惑,總是不懂為何我會難過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