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與人
我總是堅決相信,由人所寫的詩,一定和人自己有最深的關係。
當然,我也同時深信,由人所寫的詩,也必定和他所生存的世界有最密切的關係。
因此,我不但不了解莫札特中的「歡暢」,並且也卑視他。
是不是我自己缺乏了對於「快樂」的想像力呢?即使一個人在他早年沒有「快樂」這種東西,但作為一個「詩人」一個「藝術家」,他也該憑想像而獲取,我們不是常說:「沒有吃過豬肉,也看過豬走路」的話嗎?
我判定自己是一個「快樂想像缺乏症」的患者。
我或許應該對莫札特之類的藝術家肅然起敬才是。
我是否一定要對人世的苦痛無視於衷呢?也許別人沒有完全領會,生而為人,即便是「性」,也包含著幾許的悲哀。
我想,我還是暫時放棄對於人們所稱道的「境界」之追求吧,我一定是無可救藥了。
唯一值得自己安慰的是,我不去恨。我的詩中沒有恨。 |